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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是穿越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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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是穿越者

少年的手冰涼,可力道卻絲毫不減。

他攥著沈靈瑤的手,將明月刀往自己的心口送。

燭影灑下的暖黃光暈,籠罩在二人身上,倘若不去瞧那鋒利的明月刀,倒是有幾分暧昧旖旎。

然而仔細一瞧才發現少年的心口已經被嫣紅的血色浸染。

沈靈瑤想要收手,薛應離在用明月刀刺向自己的時候,沈靈瑤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心口也湧起一股不適。

薛應離這是想拉著她一起死!

“薛應離!”沈靈瑤出聲叫住了薛應離。

薛應離手中的力道不僅沒有消減,反而加重。

“大小姐怎麽了?你不是要殺我嗎?”少年說話時,羽睫輕向上一擡,眼眸清澈如水,顯得極其無辜。

仿佛他的生死從來不是一件緊要事,而僅僅是在追求瀕死時的歡愉罷了。

沈靈瑤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從薛應離的手中掙脫了出來。

她挺直了背脊,輕咳了兩聲道:“誰說我要殺你?”

薛應離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似的,反問道:“那沈大小姐深夜出現在我的居室,總不會是為了來看望我的吧?”

沈靈瑤卻神色認真道:“嗯......怎麽不算呢?”

薛應離若有所思地往沈靈瑤身後沾血的明月刀瞧了一眼:“來看我還帶把刀?大小姐對我可真好。”

從沈靈瑤進入南山居時,他便已經清醒了過來。

只是他很好奇,沈大小姐深夜來訪究竟是為了做什麽。

還是為了那所謂的“攻略”嗎?

他不過是今日被邪氣控制,暫時失去了靈力而已。

沈靈瑤以為帶了把明月刀就能攻略他?

沈靈瑤將明月刀丟放在了一側的小幾上,她指向了坐在小幾上的舟舟道:“舟舟它貪玩兒,非要把|玩這明月刀,方才它險些刺向你,我給它攔下來了。”

少女說完,悄悄揉了揉赤狐的兩只狐耳。

舟舟無奈地蹦到了薛應離的身前點頭:“啊對對對,都是我貪玩兒,是我不小心就要刺傷你的。”

薛應離掃了眼舟舟:“這樣啊......”

薛應離邊說話邊擡手抱住了舟舟,清俊的眉眼裏藏著嗤笑。

沈靈瑤說謊話也是攻略他的手段之一嗎?

舟舟縮在薛應離懷裏,渾身僵硬,連一口氣兒也不敢喘。

它回頭望了眼沈靈瑤:“救救我......”

沈靈瑤眼疾手快地上前攔住了薛應離:“舟舟是我養的狐貍,你若是要怪就怪我好了。”

雖然剛才的刺殺是因為舟舟那一腳而失手,但舟舟也算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認識的第一個人。

哦不,不是人,是狐妖。

總不能直接送給薛應離拿給他斬殺吧。

誰知薛應離卻只是摸了摸狐耳,笑著對沈靈瑤道:“沈大小姐不論做什麽事都是對的,我怎麽會怪你呢?”

由於沈靈瑤靠了上來,因此兩人的距離逐漸拉近。

少年溫熱的鼻息灑在沈靈瑤的耳畔,沈靈瑤卻驚起一身疙瘩。

她現在在薛應離心中的厭惡值已經是負一百零二了,因此薛應離說的任何一句話她都不會信。

果不其然,沈靈瑤剛想擡頭,就見薛應離朝她壓了過來。

沈靈瑤覺得今天可能自己就要交代在這兒了。

可想象中的疼痛卻並未到來。

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竹香盈懷,隨即沈靈瑤感覺自己的左側肩頭向下一沈,像是擱放了塊兒重石。

不會要用石頭把她壓死吧?沈靈瑤想。

沈靈瑤睜開左眼,往身側一瞧,卻發現壓在她身上的哪裏是什麽石頭。

是薛應離又倒在了她的懷裏!

薛應離的頭就靠在她的左肩上。

沈靈瑤想將薛應離推開,可令她措手不及的是......

少年直接嘔出一口鮮血染紅了她的群青色衣裙。

薛應離偏頭望向沈靈瑤,像是出於內疚而開口:“真是不好意思,又弄臟了大小姐的衣裳啊。”

沈靈瑤:“......”

*

月影朦朧,將屋內少女的影子拉長。

沈靈瑤扶著昏迷的薛應離躺好後,轉頭看向舟舟:“你確定我們不需要找人幫他看看傷嗎?”

舟舟搖頭:“他被焰寂邪氣控制的時候就是這種狀態,況且以他自身的靈力也能夠恢覆,如果為他找聖醫來,反而會看穿他的身份,到時候會更麻煩。”

薛應離被焰寂邪氣控制的時辰只有一個時辰,等過了這個時辰,薛應離自身的靈力便會凝起一道屏障,能消解外界的一切傷害。

方才從她過來到殺人已經花了一個時辰,偏偏還未有成功,所以沈靈瑤今夜的殺|人計劃徹底告終。

沈靈瑤和舟舟只能繼續按照原來的推進厭惡值進行。

沈靈瑤長嘆一口氣,剛要起身回到浮光閣時,卻發現自己的裙角被什麽東西給纏住了。

“什麽東西?”沈靈瑤回頭就瞧見明明已經陷入昏睡的少年,卻擡起左手勾住了她的衣角。

這得有多恨她啊,連暈過去了都不讓她走。

最後還是舟舟用靈力將薛應離的手拽開的。

*

由於今夜險些和薛應離一同去見閻王爺,所以沈靈瑤這一覺睡得並不好。

因此,迎著晨光而起的沈靈瑤又翻開了那本《讓薛應離厭惡我的方法》

可當她洗漱完想要去南山居找薛應離時,卻被飲秋給攔了下來。

飲秋告訴沈靈瑤薛應離和蕭與塵一早就離開了望月仙門,聽聞是玉虛宮傳來的消息,命他二人去收集四大神器以鎮邪祟,天還沒亮就去了青州。

沈靈瑤若想要繼續完成任務,便也要跟著薛應離去找尋四大神器。

可沈靈瑤身為望月仙門的大小姐,現在大病初愈,寒夜和許清寧怎麽可能會讓她下山?

沈靈瑤只能選擇半夜出逃。

是夜,月朗氣清,繁星滿綴,本該靜謐無聲的紫竹林裏卻發出細碎的雜音。

“瑤瑤姐姐你走慢點吶!”舟舟馱著兩只鼓囊囊的包袱,跟在沈靈瑤身後,狐貍爪上滿是泥水。

沈靈瑤對它做了個噤聲的手勢:“噓——小聲點兒,別被發現了。”

可沈靈瑤剛說完,一轉身卻撞上了一抹輕柔。

“你想去哪兒?”

女人的聲音如林泉清冽,她望向沈靈瑤時,眸光似水,一身松綠色華服襯得其端莊嫻雅,滿頭珠翠卻也依舊顯得其清美靈動。

是許清寧!

沈靈瑤的娘親。

沈靈瑤尷尬一笑道:“我去紫竹林裏遛遛狐。”

舟舟點頭:“是的!”

許清寧那雙翦水秋眸裏盛著笑意:“遛狐?至於帶這麽多包袱嗎?”

說的正是舟舟身上掛著的兩只包袱。

“你是去找薛應離的吧?”許清寧柔聲發問。

沈靈瑤垂下頭,認命地應聲:“嗯......嗯?”

“您怎麽知道?”沈靈瑤面露驚色,她去找薛應離的事從未告訴過任何人,許清寧怎會知曉。

女子拂開耳邊鬢發,丹唇輕啟:“你以為你們那點兒事瞞得住我?”

她要讓薛應離厭惡自己的事被許清寧知道了?

沈靈瑤剛想開口解釋,誰知許清寧卻豎掌,示意她不必多言。

許清寧緩緩道:“你和那小子有私情,我早就瞧出來了。”

沈靈瑤:“?”

許清寧:“你蘇醒過來後第一時間就去找了薛應離,第二日用膳時,他還為你剝蟹,為你擋下箭矢,你半夜還去他房中待了足足一個時辰,這不是愛,是什麽?”

是任務,但沈靈瑤不能說。

許清寧突然將兩手搭在沈靈瑤的肩頭,語重心長地開口:“我知道你們想要私奔,也知道情之一事難以控制。此去山高路遠,阿娘讓飲秋陪著你,你靈力不強,但咱們家有的是銀子,包袱裏裝滿了各種神器,打不過就學會用神器,聽懂了嗎?”

許清寧頓了頓繼續道:“唉,當年若是我跟他走了,也許我就不會在這望月山上了......”

原來許清寧背後也藏著故事。

這是將年少時未有完成的心願寄放在了沈靈瑤身上。

許清寧囑咐道:“你也不必擔心你阿爹那邊,我會告訴你阿爹你是想去歷練才跟著玉虛宮的弟子下山的,你阿爹早盼著你能學點真本事,獨當一面了。”

沈靈瑤點點頭,從許清寧手中接過裹好的神器,卻見許清寧突然湊到沈靈瑤耳邊,放低了聲音道:“還有一件事,跟男子在一起,絕不能傻乎乎地將一顆真心全然奉上,哪怕他嘴上說著愛你,知道嗎?”

沈靈瑤點點頭,心道她這阿娘只需放心好了,從薛應離的嘴裏絕不會說出“愛她”二字。

*

青州

青州臨近酆都鬼域,因此,雖是盛夏時節,青州境內的溫度也比其他地方要低上些許,蒼山環翠,卻總縈繞著寒冽的氣息。

時至傍晚,斜陽遁入遠山,冷風徐徐而來,吹動客棧前豎起的酒旗。

店小二方才收拾好了店外客人吃剩下的殘羹後,便見兩名仙風道骨的公子走了進來。

“二位爺,打尖兒還是住店吶?”店小二輕聲發問。

蕭與塵取下了頭上的鬥笠道:“住店。”

他說完,轉身看向身後的玄衣少年:“應離,我們或許得在青州逗留一段時日了,這兒的邪氣太重,必須抓到這背後的妖鬼才行。”

蕭與塵昨夜得到玉虛宮長老的訊息,必須盡快找到四大神器以鎮守邪祟。

好在薛應離傷得並不重,雖然暈了過去,不過早晨時便已經醒了過來,因此二人天光尚未顯露便拜別了望月仙門,來到了青州。

薛應離聞言取下了面具,那面具能在他被焰寂邪氣控制時穩定心神,所以才會常帶在身上。

他應聲道:“此地邪氣的確濃厚,不妨再等等,瞧瞧那妖鬼究竟是何方神聖。”

二人說完,朝著客棧內走去,可薛應離才走到門檻前時,身邊卻驟然倒過來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
薛應離輕擡了擡眼皮,向後撤了一步。

只見朝他倒過來的少女直楞楞地摔倒在地,身上的銀飾發出清脆的響動。

“哎喲......疼死我了。”沈靈瑤揉著腰,被飲秋扶了起來。

她真是信了舟舟的邪,說什麽往薛應離身上靠會讓他厭惡自己,可自己剛剛故意朝他倒過去,少年毫不猶疑地向後一退。

根本沒有憐香惜玉之意。

別說往他身上靠了,就是離他只有半步距離都夠嗆。

“沈大小姐?你怎會在這兒出現?”蕭與塵率先發聲。

沈靈瑤挺了挺背:“因為本女俠身為望月仙門的大小姐,也要去降妖除魔呀,這兒附近的邪氣就數青州最重,這不就巧了嗎?剛好遇見二位。”

沈靈瑤說得理直氣壯,但一旁的薛應離卻倏然嗤笑出聲:“以沈大小姐的靈力去除魔?”

薛應離話中的嘲諷再明顯不過,沈靈瑤朝他晃了晃飲秋懷裏的布袋:“本女俠雖然靈力不高,但我有的是神器。”

通俗點兒來說,沈靈瑤就是氪金玩家。

薛應離和蕭與塵需要靠自身去與妖怪纏鬥,可她只需要站在遠方指揮神器就行了。

薛應離掃了眼飲秋懷裏的布袋,隨即又垂首看向沈靈瑤:“是嗎?可是大小姐,您真的會用這些神器嗎?昨夜的明月刀我瞧著大小姐用的也並不順手。”

這是還記著仇呢。

沈靈瑤擺擺手道:“總會學會的,不在這一時。話說你們現在要去用晚飯嗎?”

沈靈瑤和飲秋是坐著玉兔來的,兩人比蕭與塵和薛應離到的早,可沈靈瑤雖然帶了眾多法器,卻偏偏忘了帶銀子。

只好等著蕭與塵和薛應離。

薛應離挑眉:“怎麽?沈大小姐想要和我們一起用飯?”

沈靈瑤嘴角扯起一抹笑,朝薛應離比了比食指:“除了吃飯還有一件事。”

薛應離:“何事?”

說了他也不一定會幫。

沈靈瑤學著《如何讓薛應離厭惡我》書裏寫的那樣,攥住了薛應離的衣角,故意放柔了話音道:“我和飲秋忘帶銀子了,你和與塵少俠可以救個急嗎?”

少女眨眨眼,眸中倒映出少年俊逸的臉龐。

而少年卻利落地拂開了沈靈瑤搭在自己箭袖上的手,笑著回答道:“這......自然是不能的。”

沈靈瑤收手,卻聽舟舟在她耳邊悄聲說到:“厭惡值+2,繼續和他肢體接觸,他會更受不了你的!”

*

雖然這家客棧店面不大,但勝在幹凈敞亮。背臨清湖,後靠花林,客棧內也漫開一股清甜的茉莉香。

盡管薛應離不待見沈靈瑤,但蕭與塵是個體面人。

不僅為沈靈瑤付了房錢,還讓沈靈瑤一道與他用飯。

麻雀雖小五臟俱全,這家小客棧的菜品倒是不錯。

沈靈瑤唯愛那道花雕醉雞,由於連夜趕路,沈靈瑤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,一人吃完了整只花雕醉雞不說,甚至覺得肚子還是有些空落落的。

“不如......再為大小姐叫一份花雕醉雞?”蕭與塵看著被沈靈瑤和舟舟吃得一幹二凈的碗碟說到。

沈靈瑤:“真的......還可以再來一只嗎?”

蕭與塵點頭:“自然。”

可他正想去叫店小二時,坐在沈靈瑤左側的薛應離卻突然開口。

“沈大小姐,我想我有必要提醒您一下。”薛應離白皙的指骨敲了敲桌沿。

沈靈瑤一頓,又怎麽了?她今天沒有跟他搶菜啊?

少年漆黑的瞳孔一轉,慢條斯理地說到:“這家孫家客棧因為地處偏僻,因此住店一晚要一百文,這花雕醉雞是青州的招牌菜,需要二十文,而您方才還吃了這粉羹,這東坡肘子,算下來怎麽著也得三百文,還不說您要在這兒住多久。”

“所以,大小姐您有銀子嗎?”

沈靈瑤的聲音小了些:“沒......沒有。”

薛應離恍然大悟般開口:“這樣啊,可這一路上師兄的銀子也是從我這兒拿的,所以大小姐你現在是在用我的銀子。”

沈靈瑤鄭重其事地朝他一彎腰:“謝謝你,你出手真闊綽。”

可薛應離卻冷聲道:“大小姐,我不是那樂善好施的人。”

沈靈瑤當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,這是要她還錢,她原以為銀子是蕭與塵的,畢竟看起來只有蕭與塵最為富有,誰知這銀子是薛應離的。

可吃都吃了能怎麽辦?她現在和飲秋都身無分文,隨即她頓了頓道“這樣吧,你記個賬吧,這是我欠你的,日後回去了我會派人將銀子送到玉虛宮的。”

沈靈瑤也只是客氣客氣,畢竟她沒遇見過這麽斤斤計較的男人。

然而下一刻,少年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本賬冊,擡手用靈法在上邊兒畫了幾筆,隨後笑著看向沈靈瑤:“行,現在沈大小姐欠我三百文,您看您還要吃些別的菜嗎?”

沈靈瑤:“......”

少女憤憤起身,抱起了木凳上正在啃雞骨頭的舟舟,對薛應離道:“你這小氣鬼,當心以後找不著姑娘!”

薛應離不以為意地將賬冊放下,對上沈靈瑤的註視道:“抱歉啊......可能要讓沈大小姐失望了。”

“在下修的無情道。”

*

晚風輕柔,拂面而來的微風裏茉莉花香四溢。

孫家客棧外的小花圃內,少女坐在石頭上,翻出了自己來自千年以後的帆布包,從一堆雜亂物件兒裏找出了她的手機。

由於被薛應離反將一軍,沈靈瑤總感覺心裏悶悶的。

何以解憂,唯有妙音!

好在沈靈瑤向來習慣在包裏放充電寶,所以當她帶著帆布包穿越時,包裏還帶了個充電寶。

古代世界沒有那麽有趣,偶爾用手機聽聽歌也還行。

沈靈瑤特地挑了個花圃,邊賞月邊聽曲兒,只是這小曲兒好像有些不對勁。

先是一首《千年之戀》

穿越千年的哀愁

是你在盡頭等我

沈靈瑤切了歌,結果是《千年淚》

穿越千年的眼淚

只有夢裏看得見

沈靈瑤皺眉,又切了首《神話》

萬世滄桑唯有愛是永遠的神話

潮起潮落始終不毀真愛的相約【1】

行,敢情今天全是穿越千年的主場,沈靈瑤直接關了手機,反正她的電也不多了,雖然帶了充電寶但還是得悠著點。

沈靈瑤伸了個懶腰,轉身朝客棧內走去,在瞥見那一輪清月時,不禁感嘆:“這麽清澈明凈的月光,在21世紀似乎都看不見了。”

少女輕嘆一聲,一回頭,卻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攔住。

清影之下,少年的馬尾隨風而動,臉上的玄鐵面具反照出清冽的月光。

薛應離!

他什麽時候在這兒的?

沈靈瑤一驚,但又很快斂去慌色,雖然她的手機和帆布包的確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,但世人都知曉望月仙門的大小姐愛收集稀奇古怪的東西。

薛應離應該瞧不出端倪。

沈靈瑤沒理他,繼續向前走,可身後卻驟然傳來了少年的輕笑。

帶著幾分恣意與輕嘲,薛應離望著沈靈瑤的背影緩緩開口:“原來沈大小姐來自千年以後的世界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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